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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inder: all quotes here are fiddled, probab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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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
何必夜雨在江頭吹竹或彈絲
十年塵土仍聞得錦瑟的傷悲
堂中明月不復有驚鴻來照影
院角垂柳又撒開憔悴的金枝
寶靨新妝自憐的風度還如昔
危冠長劍驚世的心情已過時
惟應一夢幻化為失途的蛺蝶
不為人見飛上她越羅的輕衣
懶向北里沈浸入沸天的管弦
一解則必好此心如何能釋然
白帢羊車不曾因曲誤而回頭
紅裙翻灑肯追隨豪華的少年
偶值殘春斜風在四通大道口
偏憶伊人喉嚨似三峽落激泉
廣陵與家國之思山陽嘆知友
並上心頭來作成意外的悲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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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
第一部 (地獄篇)
第二節
白晝正漸漸消逝,昏暗的影子
解除了大地上面一切生物
辛勞的感覺;只有我一個人,獨自
準備著應付雙重戰鬥的任務——
道途既遙遠,心中又惶懼不安——
這一番經過,我將要忠實地敘述:
啊,詩神,崇高的靈感,給我以支援!
啊,記憶,你曾寫下我親身的聞見,
如今該輪到你顯示你的尊嚴。
我對他說道:「詩人和導師,且慢,
先請看我有沒有足夠的品德,
然後再將我託付給艱巨的考驗。
固然,西爾維的父親,根據你所說,
當年曾進入歷劫長存的地界,
那時他尚未擺脫人類的軀殼;
但是諸惡的大敵對他關切,
考慮到他是重大影響的起源,
以及由他而產生的子孫和基業,
從理性來看,這本是事所當然,
因為在高高的天上,他早被選作
美好的羅馬和她帝國的祖先。
前者和後者,如果我沒有說錯,
都是為未來的聖地奠定根基,
那裡是偉大的彼得後裔的寶座。
他那番經歷曾博得你的讚辭,
使他從聽到的事物裡汲取勇氣,
從而才有了勝利和教皇的罩衣。
後來「神選的器皿」也曾經前去,
為了給拯救人類的唯一法則——
真實的信念——提供充分的依據。
但我,既不是伊尼亞,也不是保羅,
我去那裡作什麼?可有誰准許?
別人,我自己,都相信我沒有資格。
因此,即使我放棄一切疑懼
跟你走,結果恐怕也會是撲空;
你是明智的,不必我多費語言。」
正像一個人瞬時間思慮重重,
否定了原來的意圖,把目的改變,
開拓的壯志消滅得無影無蹤。
我正是這樣,站在蒼茫的崖畔,
由於思忖磨鈍了自己的熱情,
不能像當初一樣地堅決、果斷。
「如果你方才的話我的確聽清」,
那位胸襟廣闊的陰魂回答道:
「畏怯已經蝕透了你的心靈;」
許多人時常因此把機會失掉,
背離了偉大的功業,有如牛馬,
對幻影震驚,錯認為危險來到。
為了免除你這種無謂的懼怕,
讓我告訴你我這次前來的原因,
以及我聽到的使我憐憫你的話。
我本是屬於上下無著的人群,
有一位美麗蒙福的聖女來喚我,
我向她表示竭誠盡職的忠心。
她的雙眸賽過了星光的閃燦,
她的語調是無比地柔和動聽,
以天使似的聲音,她這樣對我說:
『有勞你,生性仁恕的曼仕阿精靈,
(你的名聲在世界上仍然傳遍,
並且將繼續傳下去,永永無窮)
我有個朋友,但命運對他不友善,
如今在荒野裡路途遭到了阻止,
使得他由於恐怖而向後退轉;
我深怕他已經完全把方向迷失,
根據我在天堂裡聽到的經過,
可能我趕來救援已經是太遲。
請你快去吧,用你粲花的唇舌,
以及能保護他的一切方式,
幫助他,從而把我的憂慮解脫。
祈求你動身的是我,碧亞屈契,
來自我一心渴望回轉的高天,
我這樣申訴是受到愛情的驅使。
當我再一度回到我主的身邊,
我將時常給你以應得的讚美。』
這時她沉默不語了,我接著發言:
『貞淑的聖女啊,只是由於你,人類
才能超越其他億萬的物體,
包括在圓周最小的天環之內。
你對我有所命令,我十分感激,
即使我已經遵從,也覺得太晚,
因此你無需進一步說明來意。
但是告訴我,你怎能無所畏憚,
離開你熱切思慕的寬廣的天空,
下降到地心,並且能安然往返?』
『既然你對於這一點不能想通』,
她回答我說:『我可以略作解釋,
為什麼我不怕來到這黑暗當中。
值得害怕的只有那些物質,
它們具有著傷損別人的功能,
不屬於此類的自然不必恐懼。
至仁的上帝是這樣將我造成,
使我不受你們苦難的侵害,
並且能平安履渡熊熊的火坑。
我所派遣你解救的那一番障礙,
觸動了天上崇高的聖女的哀憐,
以致她竟把嚴厲的判決破壞。
她把露其亞叫到她的跟前,
對她說:「我把你一位忠實的臣僕
托給你,如今他需要你的支援。」
露其亞,從來就敵視一切殘酷,
立刻起身到我正坐著的地方,
與我一起有拉結,古代的賢母。
「碧亞屈契,」她說道:「上帝的榮光,
那熱愛你的人為你離開塵世
喧囂的群眾,你怎麼不去相幫?
難道你聽不見他在悲痛地哭泣?
看不見他在河岸上與死亡鬥爭——
那洶湧的河流,海洋也為之失勢?」
聽了她的話,我沒有片刻留停;
世上任何人想求福或者避禍,
都不曾表現同樣匆遽的心情。
因此我急急飛下神祐的寶座,
知道我可以信賴你爽朗的口才,
它能把榮譽帶給你和你的聽者。』
當這些原委都已經講述明白,
她轉過那雙淚光晶瑩的美目,
使我看見了,更想要趕快前來。
我如今來到是遵從她的囑咐,
引你躲開那野獸——她站在中途,
堵塞了攀上美麗的山峰的近路。
你還要怎樣,為什麼,為什麼躊躇?
為什麼心裡還感到這般怯懦?
為什麼沒有前進的毅力和雄圖?
既然天國的宮廷裡有這樣三個
蒙福的聖女都對你表示關懷,
我也向你保證了順利的後果?」
正像在夜寒當中嬌小的苞蕾
下垂關閉著,等陽光塗上了銀色,
又一一聳立在枝上,將花瓣張開;
同樣我衰退的勇氣重新振作,
進去的熱望在我血脈裡奔騰,
彷彿一個人剛脫掉周身的束縛。
我說:「救苦的聖女啊,她真是多情,
還有你,排難解紛也真是盡力,
對她的指令能如此迅速執行!
你已經消釋我心中一切的疑忌,
聽了你的話,我只想立刻前往,
決不再更改我當初定下的目的。
請走吧,同一個意志督促我倆,
你是主人和老師,你又是嚮導。」
於是他走去,我隨著他走的方向
踏上了一條艱澀荒涼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