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Robert Browning, etc.

1. Walter Savage Landor, ``To Robert Browning''

贈白朗寧

歌唱自有樂趣，即使除歌手外｜沒有一個人能聽見；讚賞｜也自有樂趣，縱使讚美者獨坐｜看受讚者遙不可即，高高在上。｜莎翁不屬於我國詩壇而屬於天下，｜且不用多讚；對你，也不妨簡短：｜白朗寧！自喬叟發揚蹈厲以來，｜未有人走過詩壇的大道，腳步｜如此矯捷，眼光如此明察，口才｜如此地變化窮極。但風土更溫暖｜教羽毛更鮮明，飛翼更健；你駕著｜阿爾卑斯群巔的清風，一路飛揚｜凌越索倫多和亞馬非，來到嬌姬｜賽倫等你之地，一曲一曲相答和。

──蘭道

*陳次雲譯，參余光中之評語略改。原譯見百花文藝余光中集第九卷含英咀華

2. Emily Dickinson, ``I years has been from home''
(情怯舊居前)

離家我已多年，
如今，人到了門前
竟不敢打開，生怕一張
從沒見過的臉

茫然注視我，
問我所為何事，
我的事──不外遺落的一生
是否依然在此？

我壯一壯膽，
掃視身邊的窗戶；
寂靜像一片汪洋在翻騰
怒濤拍打耳鼓。

我木然笑了，
一扇門也畏懼？
我這人面對過危險和死亡
卻從未如此心虛。

伸手按住門閂，
我謹慎得顫抖，
唯恐可怕的門往後一彈，
留我獨立在門口。

我把手指縮回，
戰兢如對待玻璃，
然後捂著雙耳，像小偷
逃走，猛喘著氣。

*丁雍嫻譯，參余光中評語修改。原譯見余集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