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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inder: all quotes here are fiddled, probab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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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週刊 2010-08-19 A080-084 | 時事 | 非常人語
仁哥開火----何俊仁
大家總是將焦點放在何俊仁的頭部,就連綽號也叫「鐵頭仁」,可是記者覺得他像極《Toy Story》裡面的薯蛋頭先生。不約而同,鐵頭仁與薯蛋頭玩具都在五十八年前誕生。
政改一役,民主派支持者罵他轉;記者也以為他就像薯蛋頭先生,一砸之下眼耳口鼻掉下,落得個面目模糊的民主派。
事隔不到兩月,鐵頭仁民望勁升,成為第三受歡迎立法會議員;最近白鴿黨支持度也升了一16%,「我一向估到,但你見公民黨也升了。」這個民主黨主席說:「不少人企硬(反對政改方案),但這兩邊人不一定排斥,鄭家富也高。」
反觀社民連下跌,「有支持者問,社民連咩事?點解靜晒?係咪(因為黃毓民)個仔拉?」
基於市民眼睛是雪亮的,鐵頭哥哥未必一定赤化。
訪問期間,他炮轟特首、司長、共產黨,廣結仇家,距離建制派便更遙遠,雖然他說:「我不需要用說話來證明我不是建制派。」
「權力來源好緊要。當年彭定康跟馬卓安有交情,英國外次到港,肥彭挑佢。」何的權力來自選民,「有人話我見李剛,高官喎,我話你知,我見胡錦濤都係咁話,我唔會怕你,我怕你什麼?你又唔可以炒我,又唔會殺我!」
何俊仁跟記者說,往後再跟中央談判時,希望曾蔭權加入,可是他對特首踩得很盡,以煲呔的胸襟,應該睬佢都傻。
政改時候,他不是代表香港人,只是中央一個印鑑,rubber stamp,起碼我們的印象是這樣,他說:「我唔係咁!」但佢話唔到俾我聽。所以我話佢廢廢,有些人認同。當然,廢廢不是全廢,可能他做了什麼,我不知道。
如果我是他,起碼公開講是否支持直選,起碼保持異議:「我唔同意(中央)這個睇法,但你決定了,我沒辦法。」但佢唔夠膽講。
他頂多只是一個行政人才,卻自封政治家,真係笑死人。我覺得他由頭至尾,提升上去,不是他能力所及,可能他是很好的執行人;作為政治人,每次無稿就錯,竟說極端民主是文革,他上到大陸都被人笑。坐得這個位,人家定會問他最敏感的問題,跟阿爺的關係,之後問六四,這是考試ABC,他應背熟答案,但也答得不好。
你應該記得Jimmy Carter(美國前總統卡特),好少總統像他,做一屆便玩完。他做州長OK,一做總統,遇到大事,完全無能力應付,第二屆便輸了。有人品評他:「The job is too big for him!」
我們的特首遇上重要大事,處理不到,probably the job is too big for him。第一把交椅與第二把交椅是天與地的分別,你可能是一個很好的師爺,但一坐上特首,分別便在這裡。你想想,Reagan(列根總統)唔使點做,但要有political judgement,判斷要好準確,第二用人要叻,第三要inspire public confidence,要人信你,只此三樣,其他小事可以不理,所以Reagan成日放假;Jimmy Carter日日做十二、三個鐘,就像阿董。
如果你問我,對唔住,這個job唔適合佢(曾蔭權),佢無political judgement,點解?佢無政治理念。要有政治理念,才support到政治勇氣,因為世事有時不是計較成敗,去到某條線要堅持一些,否則唔撈,就係咁簡單。
生存
中央看見他政治歷練不夠,但這不是死位,中央只有政治錯誤才是致命的錯,以阿曾咁鬼死小心,只會犯對香港人來說的政治錯誤,講埋晒戇居。
不只失言,有理由相信,有些事中央插手,例如紅灣半島、西九,當時新世界話明無得傾,唔拆起過,點向股東交代?但三日後就轉,點解?我睇唔到阿曾搞得佢掂喎!
他在這個制度生存到,是一國兩制不幸的地方。生存好困難,要犧牲自己好多,而好多時,有才能 、有性格的人生存不到。阿曾的生存能力可能高過他其他能力,你見阿董死,陳方安生死,佢都未死,這兩個人肯定叻過佢,起碼有些地方叻過佢。
在這個大時代,一國兩制的微妙關係,一個好珍惜自己拿到爵士,迷戀英國文化的人 —— 他不認識中國文化,國語都唔識講 —— 都上到位,你便看見一國兩制荒謬的地方,最後生存的政治領袖是什麼人?未必是香港人覺得理想的人,未必值得驕傲的人,坦白講,曾蔭權不值得我們驕傲,但佢搵到食,一開始在蜜月期還得到幾高民望,當時我幾奇怪,無理由佢值得咁高民望。
無論如何,如果survival便是勝利,香港有點悲哀,他勝利了,因為他生存到。我也不覺得陳方安生好認識共產黨、中國文化,不過有原則的人、叻人好難生存,一國兩制不容許太有原則、有性格的人。
(共產黨需要奴才坐鎮這個位?)如果人人覺得他是奴才,他便失敗,所以不需要這種奴才,需要叻少少的奴才。(不能廢到出面?)你說得對,不能廢到出面,所以在這個制度下,俾你做(特首)都唔好做,點做?
三司
香港將來都係大鑊,無民主都係死,你睇幾個司長都好差,完全沒有政治歷練。唐英年是太子仔,咬住金鎖匙上,靠人脈關係。他是好好先生,作為朋友 —— 當然我無資格跟他做朋友 —— 我相信他是幾平和的人,劉千石也說他是相對有良心的資本家,但從政這樣不足夠,我跟他做過兩年立法會,記不起他講過什麼說話。
鬍鬚曾直情無晒鬥志,有次他不舒服(去年心絞痛通波仔),之後上班,我帶一、兩個立法會同事上去探他,只想寒暄兩句:「身體點呀?」他也戰戰兢兢,步步為營,找兩個副官在旁,整張長,分兩邊坐,像中聯辦。如果他有些鬥志,想做些事出來,不會到今日仍然停留在這階段。
那年金融海嘯,他好想我們通過財政預算案,當時budget二千億,如果加三百億創造就業,我們便支持了,但他不肯;減到二百億,李卓人都肯,都無偈傾;那二百億不用俾credit我們,就當作應民建聯要求,入他們數,都係唔得,結果那年廿幾票反對。到了六月,他卻拿百多二百億上來,本來可以當日給我們的,就是不肯提早兩個月。這令我覺得佢無乜鬥志,我唔覺得佢可以選特首。
黃仁龍能力比較強 —— 但有人傳佢會唔做,因為無癮 —— 我相信他的integrity,但有一、兩單案,我們法律界覺得好有問題:王見秋案,你話唔告,當然你可以酌情處理,但睇證據,如果這個不是王見秋,一早告,無得解釋。
(黃仁龍、王見秋是老死?)個圈子好細,大家都熟。你見馮華健單案,無人敢審,最後李國能點名叫一個人做。這對大狀公信力影響好大,證據咁清楚,點解唔可以審?(眾人跟馮友好?)唔會friend到咁,但大家唔想得罪人。
我們律師樓做最多醫療疏忽,發現醫醫相,搵港大醫學教授指證中大教授,好難;搵伊利沙伯醫院醫生指證威爾斯醫生,好難好難,香港始終地方細,大家是師兄弟。今次大律師公會整單咁(大狀相),也是因為圈子細,但也不應該不做。
中共
港人上街,捍自由多,爭取民主少,何俊仁解釋原因。
香港人好清楚知道,只要有自由,可以搵錢,不要動輒拉人,不要封鋪,不明顯審查新聞自由,不打壓遊行示威,總之讓人覺得生活方式不變,否則燈,所以政府不敢碰支聯會,一碰燈;李柱銘、司徒華唔好拉,他們是燈,廿三條就是碰這些。
好了,爭取民主,人有無能感,你要阿爺交權出來,有點與虎謀皮,這種無能感導致出來(示威)人數不多。我的朋友說今次否決(政改),七一好多人出來,特首就會瓜柴,中央會再拿方案出來,大家滿意……唔會o架,第一無咁多人出來,第二北京唔會讓步,即使阿曾下台,小事,換人再上,又一個蜜月期,做好多令人條氣順番。
我本書有講「圍城下的偏安格局」,你不改變城外包圍者(中央)心態,即使打到城內(特區)政府都無用,換過個囉,類似傀儡,董建華退下,曾蔭權上,之後唐英年,對他們來說無所謂,但權力架構不會讓你改變。人們便知道拿這個惡爺沒法,只有守住,長遠抗爭。
長期以來,好多人唔信共產黨,甚至恐懼共產黨。我唔恐懼共產黨,我知道它厲害,但不迴避,要應戰,我現在做的就是跟它交手,改變它。(改變共產黨?)當然,我盡我一分力量,許家屯 —— 雖然走佬 —— 他說過:「促進和平演變。」這個時代,無能力革命,只有爭取改變它,這個極權專制政府是我一生要改變的對手,我要改變一個極權制度,真正釋放人民。
話雖如此,政改至今,兩份左報擔當民主黨的王朝、馬漢,經常護航,難免令人懷疑白鴿、共產兩黨有路。
好心他們不要說那麼多,我們不需要他們的政治解說,尤其他們的思維跟我們很不同。(人家以身相許,也不受溝?)但你知道他們反轉個肚是什麼。我最想要的解說就是這樣傾偈,所以今次你問咁耐,都算啦,你有心,我便談多一點。希望我說的不是太廢!
蘋果日報 2010年07月31日
八方人物:民女不是神「保護嘅係一個價值」
記者 許偉賢
「差人搶嘢!」 50歲的支聯會常委梁國華,兩個月前在時代廣場外做了 80後式的「激進」行為──死攬着被警方及食環署人員強搶的民主女神像不放。其實,相較 14年前在天安門廣場上獻花,這一次算不了甚麼。「我唔係勇敢,只不過了咗一個心願。」那一個舉動,差點令梁國華成為第二個劉山青。
一切要從 89年 6月 3日說起。當年 29歲的梁國華突然心血來潮,要到與中國類同的地方體驗社會主義生活狀況。他選了蘇聯,由北京乘坐東方快車前往。他訂了 6月 3日的航班,出發前一晚明知北京「出事」,仍然繼續旅程。結果機上的 11位乘客,「一個一個被屋企人 call落機」,剩下他與四位日本公司熊谷組員工,「佢哋係去接番啲國民,仲問我點解仲去上面旅行」。
村民擋軍隊 感動加入
落機後在機場酒店住了一晚,翌日準備乘車到使館區申請簽證。「嗰時冇車出,但路邊就有排軍隊,有好多中國人圍住佢哋;有人問我係咪香港人,話政府噚晚殺咗人,唔想畀佢(軍隊)入去再殺人,要圍住佢。」
這一幕令他深受感動,終在當地逗留三天,並成為抵擋軍隊進城的一員。有村民在 6月 7日跟他說:「你回去吧,將這件事告訴所有人,我們就會好開心。」梁國華將身上所有剩餘物資交予村民,隻身回港,對此事一直念念不忘,「我應承過要為佢哋做啲嘢」。
天安門獻花 公安查問
90年逛年宵,途經支聯會攤位,往事忽然湧上心頭,「我買咗 100張揮春同 50張書籤,由銅鑼灣派到西環;之後又再去買,去港大派。到第三次去買,同支聯會義工傾偈,佢哋知道我原來買嚟派街坊,即刻問我有冇興趣做義工。我即時應承,仲即刻幫手喺現場派」。
回歸前一年,梁國華有個想法,「好想去天安門廣場行一趟,有啲嘢好想表達」。當時已是支聯會常委的他「驚出事」,特別參加北京旅行團,希望有其他團友「掩護」,結果他成功進京。到了參觀毛澤東紀念堂那一天,他向團友說要去買花,獨個離了隊,拿着花束踏入天安門,走近人民英雄紀念碑,「我一擺低紮花,即刻有公安同便衣上前捉住我隻手,然後拉我上附近一部車盤問」。
惡形惡相的公安指他違法獻花,梁國華卻膽大包天「駁嘴」,「我話如果有人喺城樓嗰邊,想拎紮花過去拜毛澤東而你唔畀,係犯反革命罪;你妨礙我堅持毛澤東思想,更加違法」。公安不防有此刁民,氣得不得了,「佢好嬲,即刻大叫你攞番紮花即刻走」。
看民女被搶 死守不放
公安放人,梁國華即撇,卻在離開廣場前的隧道口再犯險,「放低花、鞠躬,然後逃走,嗰班友已追緊上嚟」。在毛澤東紀念堂等候他的團友,知道他在天安門獻花後個個破口大罵,「佢哋話你儍 o架,知唔知有個叫劉山青俾人拉咗呀?我冇諗呢個問題,只係覺得應該做嘅就要做」。 97年 7月中他再次入境,這一次終於被認出,從此沒有了回鄉證,「我累咗其他叫梁國華嘅人,因為個個入境都被人盤問,我識嘅都有三個」。
今年 5月 29日,他看着民主女神像在時代廣場被搶,表現十分激憤,「我點可以企喺度蹺埋隻手等佢搬走」。結果他死守不放,高叫「差人搶嘢!」做了 96年後另一次好激的行為。他重申民女不是神:「我要保護嘅係一個價值,唔係一個塑像咁簡單。」
2 Comments:
:: wing (20.08.10, 23:32 ) sagt...
看完這文之後,對何俊仁和梁國華兩人行為的背後理念有較深的認識,也對何先生多了份敬意.他有政治智慧,看通了政治形勢.祝願他心想事成.也多謝網主轉貼文章分享.
:: sf (24.08.10, 00:50 ) sagt...
我也不過是從g~轉貼過來. 又, 在今年的政改中, 何俊仁的擔待與勇氣最教人佩服. 不過他的政治眼光如何, 我就不懂批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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