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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inder: all quotes here are fiddled, probably.)

好絕的.港嬰飢荒呼籲國際救援書


陳雲, 香港爆發嬰兒飢荒,請求國際社會援助

(陳雲呼籲香港媽咪去信國際社會, 尋求人道救援.)

Baby Hunger Outbreak in Hong Kong, International Aid Requested

Local parents in Hong Kong can hardly buy baby formula milk powder in drugstores and supermarkets, as smugglers from mainland China storm to this tiny city to buy milk powder and resell for huge profits in China.

Many retailers stockpiled milk powder and are reluctant to sell to local parents as the shops can sell their stocks in big cartons to mainland smuggler for huge profits.

Countries like Germany, the Netherlands, 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exercise rationed sale to tourist buyers from China for milk powder but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simply frame the situation as a matter of free trade and refuse to exercise law which is already there to stop cross-border smuggling.

We request for international support and assistance as babies in Hong Kong will face malnutrition very soon. Emptying Hong Kong's baby milk powder reserve is one of the tactics used by communist China against Hong Kong people so as to punish them for demanding democracy.

Hong Kong's future generation will be virtually starved out. After the communist take-over of Hong Kong in 1997, this city has the lowest birth rate in the world, and the biggest immigration flux from the mainland to replenish the "natural" loss of locals. Very soon, mainland Chinese immigrants will out-number the locals. That's what happened in Tibet, decades ago.




PS: 佢特登唔譯做中文, 等五毛黨睇唔明.

延伸:
練乙錚:徵奶粉關稅 打擊水貨客

信報評論員練乙錚為近日奶粉荒問題提出建議。他說,解決奶粉問題,要秉持三大原則,反對配給,反對規定價格,大陸要負擔解決問題的成本。練乙錚建議,對所有從香港進口大陸的奶粉打足夠重的關稅,實施關稅的成本由大陸負責。

原則一:諸如「憑出世紙限量購買」、「憑身份證登 記入會、持會員證限量購買」之類的做法,不僅擾民,而且把代價錯誤地放到港人身上,既不公平,亦不能提供反誘因,杜絕陸客、水貨客……好端端的一個自由、高效的本地奶粉市場,給陸客、水貨客一搞,退化成一個低級、落後、類似典型社會主義制度之下的憑票配給制。

原則二:商人圖利,是市場經濟裏的正常行為,不能因為陸客、水貨客的出現,強行立法修例,進而以妖魔化、嚴打等方式強迫奶粉零售商以低於市價出售奶品

原則三:解決問題的行政代價、社會代價要低。而且,由於問題是大陸一方引起,所有特區政府為解決問題而必須付出的行政費用,最終應由大陸政府全數負責繳付。非如此,不能提供正確誘因給大陸一方正視問題正本清源,以後不同商品的大陸水貨客將排山倒 海般襲擊香港。

練乙錚建議既符合三大原則解決方法,是由特區政府要求大陸政府在邊界,對所有從香港進口的奶粉打足夠重的關稅,稅款收益毛額全數下撥特區政府。若內地政府不從,特區政府便應自己動手在邊界的港方設立特別關卡,對攜帶奶粉過關的陸客、水貨客課以足夠重的關稅:

奶檢關卡課稅率,可通過試錯方法決定;初期可定得高一些,以收立竿見影之效,之後按需調整。所謂按需調整,就是把稅率和罰則調到剛好讓奶粉市價恢復正常。要注意的是,稅率不應包括設置整個系統的行政費用和器材折舊 的成本考慮;這些成本,按上述原則三,應由特區政府按時上報大陸中央政府,由後者直接支付。

另外,練認為,光是奶粉商增加供應,反令問題惡化。

此外,要明白, 「增加供應」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引來更多水貨客——這是經濟學家常說的「賽依定律」(Say's Law), 即需求生於供應;就算奶粉價格可以復歸正常,也會令口岸交通更形緊張、上水站更為擠塞,「光復上水」等運動更為激烈。

靜境之極致


春去也, 歸來否, 五更樓外月, 雙燕門前柳, 人不見, 秋千院落清明後. (趙聞禮, 千秋歲)

秋聲茅店月, 人迹板橋霜. (溫庭筠, 商山早行)


爆發的來由


陳雲遺民論 族群戰開打

蘋果2013-01-29
記者:何兆彬 

陳雲很惹火。過去兩年,因為中港融合問題,陳雲與左翼分子天天筆戰。不少人問:「陳雲係咪癲咗?」直接問陳老,他笑答:「我好早就癲咗喇。」他發動族群戰,罵雙非、攻擊水貨客搶奶粉,推許蝗蟲論,這個往日廣受尊重的學者,泥漿沾了一身,「不打這仗,香港玩完。」是真瘋還是佯狂?他書中有寫:「商紂王時比干直諫被殺,微子在國外搞革命,箕子留下來,要詐癲扮儍。」


角色扮演

陳雲前作《香港城邦論》(2011)以香港為本位,提倡中港分隔,此書一出,戰幔打開,左翼與本土/自治派網上天天開戰,中共喉舌也迅速把陳雲打成「港獨教父」。尤記得不過三幾年前,《中文解毒》推出後,文化界/社運人都與他友好,但《城邦論》前後陳雲開始在臉書上攻擊水貨客搶奶粉、譴責自由行在香港打尖、隨地大小二便,部份語言帶情緒性,火力十足,多派人罵戰至今。陳雲在08-10年間多次表示不願參與香港及內地政治評論,後來為何出現這變化?「本來我不想介入。我知道一寫就好唔得閒,隨時給共產黨召我回去。其實我從前寫中國政治比香港政治多,這方面我跟司徒華差不多,但過了九七,特別是有了雙非、跨境發展,我發現不出來守衛香港不行了,過了人口、地理格局這兩關,無得救,因為即使將來香港自治,這都是不可逆轉。」事件的緣由,其實要回到09年反高鐵的失敗告終談起:「反高鐵那役好失望,好失望。和平鬥爭、忍耐包容、感動政府的策略,已走到極端,連苦行跪拜都改變不了社會。我本來以為(反高鐵)掂,立法會會退,或延遲諮詢、又或者高鐵會建在邊界,不會入城,又或接西鐵……之後我知道一定要鬥爭,唔做就玩完了。而從前的斯文玩法不行了,一定要放下身段,要玩現實政治。共產黨睇死你香港人個底,不會勇武鬥爭,又不會族群鬥爭,所以我分了兩條路,族群鬥爭是主軸,勇武是種態度,不一定要打人,你作勢打人就可以了。如果你舉牌作勢衝埋水貨客度,警察一定來攔阻,香港及共產黨是抵受不了公共秩序崩潰的,元旦遊行,警察不敢用胡椒噴霧,也不敢用警棍,因為一扑見血,外國傳媒就會說香港暴動。香港貨幣政策跟美國,很多弱點的。」他觀察到社會起了微妙變化,「共產黨對香港的政策已失控,中央想在香港玩集資,但個別的企業家、官僚自己搵錢,假藉地方或中央權威,來香港做生意,欺壓人民,其實香港是給這兩塊勢力扯開。一旦中央勢力失去,下層勢力就會像蝗蟲一樣,蠶食香港,房地產、金融都可以給他們洗黑錢。」狂罵是否也是一種角色扮演?「是角色扮演。我本來不想入這種角色的,最舒服的角色是等他爛透了,出來收拾殘局。本來我是這樣想的,但雙非及跨境破了局,不這樣,無得玩。」


族群戰必有之惡

讀陳雲評論文章,總會見到現實政治(Realpolitik)的說法,「現實政治是保護現狀,爭取利益。這個期間有一些道德規範是要放棄的,當然不是所有道德都放棄。例如打水客,他們真的下來買奶粉、買西藥救命,如果他們說『我們排隊跟在你們(港人)後面啦』,又或是『奶粉不夠,我們頂多買一半吧』,這樣就難打,甚至無得打。如果雙非說『上水沒學位,我們到別區也可以啊』也沒法打,香港人仆街了,因為他們真的是同胞,是弱勢,但八萬多雙非人都不提出這一點,這本是江湖禮數,這都不曉,又奸又蠢又毒,既然如此,道德這一關就過了。」因為這樣,常跟社運左翼開戰,「那班是左翼黐線佬,覺得內地人可憐。我從前在內地買東西,拉車仔也要小心撞到人啊。」他承認由評論者變參與者,不再客觀,不再以評論者身份月旦時事。這其實是戰略考慮,也是必有之惡吧?他認:「對,而且他們真的是沒有道德嘛,所以包袱也輕了。」內地作家許知遠訪問陳雲,寫他「操弄民粹」,陳老笑:「民粹本來就在,我叫這做導正民粹。我給予港人一套理論,罵戰時水客說『沒我們你們吃甚麼?』,港人說『你們是走私犯法』,因為理直氣壯,大家就不用出手打人了。」一定要打族群嗎?「一定要,因為港府被中共操控着,不會理解民意。」
自治派拿龍獅旗,讚頌港英政府,馬上有當年社運人出來訴說港英政府怎鎮壓運動。陳老解釋,這只是為了織構未來夢:「要畀番香港人信心,過去的香港人其實有像美國的拓荒精神。」有過份美好化嗎?「一定有美好化。回顧文化根基,以此做夢想,以鞭策自己前進嘛。這等於孔子說周朝有多好,但周武王其實一樣大殺三方,全部斬頭,斬剩的才封為商朝遺老。我們承繼好的,再慢慢批判壞的,香港壞的東西當然好多,例如拜金、短視。」劉健威近日在專欄寫到,當年英殖時代,港府也把社運人抓起來打,活活打死,「我當年因為我聲援四五行動,馬上受到監視,每天都被人查身份證,這樣才到德國(升學)。到了德國,仍有人傳話叫我在當地落籍,別回香港。我是民族主義者,一向反殖。英國人給了香港一些文明,同時壓迫,所以我們只取其文明部份。給了我們的,你就取不回去了。」


箕子大癲大儍

陳雲新書《香港遺民論》分三部份,一是回應及補充《香港城邦論》,二是遺民論,三是駁斥左翼。「我主要想寫香港族群的身份,也就是用遺民論來寫。其實這個想法,從前錢穆也是寫過的,但他沒有把它拉去政治鬥爭裏去。《香港遺民論》解釋了城邦論中香港人的身份,為何與大陸統治下有別。此外,用遺民論的身份做族群鬥爭,應付中港矛盾。城邦論的文化核心就是遺民身份,它有幾重身份,一是英國殖民地,二是民國,三是民國之前遷徙到香港的人,還有在南亞、印度、中亞西亞的。來自前朝身份的人,形成了香港很獨特的文化。」他說港人文化與大陸人不同,反而與台灣相似,「台灣很多人是民國遺民,所以我用了周朝下三個遺民身份來做比喻,一是比干,勸諫商紂王但被他殺死了;二是微子,他取了商朝的祀器出走,去了他國從事革命;三是箕子,他見阿叔走了,阿伯被殺,若果自己也離開,整個商朝的文化就消失了,於是他遁迹江湖,不理世事,留下祀禮文化,等待周武王來攻打商朝,重建周朝時,他就重新取出商朝文化。香港的情形與箕子十分相似,大癲大儍,一直在做一些看似低俗的事,但其實藏有一套厲害的功夫,待中國民主化後,就把它重新拿出來。」以儒生自居的陳雲說早年讀《論語》早有這種想法,但沒有取用,「因為要取用也是很危險的,因為三人都不臣服於中原。其實箕子、微子都對商朝來說,都是叛臣。比干像民主派、劉曉波,是大陸或香港為民運犧牲的人,例如劉青山。」那微子就是孫中山吧?「對,又或者是海外民運人士,我在外面跟你鬥。但現在已沒有微子了,你一出去就被消解了。」


中共氣數已盡

陳雲說,遺民論與錢穆的想法是一脈相承的,「錢穆的說法主要是講明朝的,明朝的遺老當年寫下了整個中國的歷史精神,清朝統治時壓抑了這種思想,但到了孫中山、康有為他們,就拿這些書來讀,重新了『驅逐滿洲』的革命思想,這中間斷了二百年了。其實錢穆自己也是遺民,他是民國遺民。而香港人除了民國遺民,再加上英國殖民地的遺民,英殖有170多年,在中國歷史上幾可及上滿洲國了(sf按: 大清268年, 東北滿洲國13年, 此處手民之誤?),不短了。」由不想評論到出版《城邦論》,到出版《遺民論》,他已構思了下一部作品:《中華邦聯論》,「邦聯論要全盤考慮華人社會,要恢復周朝的封建諸侯制,取消秦朝的統一。錢穆他們的想法也一樣:秦朝的統一是個大意外,因為秦朝以前很窮,不重文明教養,只重軍攻、法家統治,到了秦穆公的時候,還算開明,打天下時期,甚麼人才都會重用,但統一了之後就不行了,因為他們那一套並沒有文化內涵,沒有禮教,只有軍事功勞,只會獎賞那些攻城掠地之人。這與我們的情況很相似,共產黨當初建成共產中國,在延安時,不拿人民一針一線,但建國後就開始衰了,因為他掌握絕對權力,但沒有文化內涵。周朝的邦聯,天子是個虛君,只統治京城,其他諸侯名義上臣服於他,但實際上並沒有權力。我談的邦聯,中、港、台、澳就像四個獨立國家。」陳雲預料大陸兩年內會大亂,「經濟上他們無法持續,也保持不了內部的道德士氣,高官都擸錢走。這崩解過程可以很久,但一旦有天災,有暴動,他們就不敢鎮壓了。其實有兩件事可見中共氣數已盡,一是烏坎村事件,將村委踢走自治,其實這已是革命了,但他們不敢鎮壓;二是薄熙來軍事叛變,本來要處死,但中共也不敢,因為其他人也會動起來。我提出《城邦論》,是怕一旦亂起來,有金融危機,他們很可能會向香港埋手,你看金融發展局也是這樣!」

方方面面


林靄雲 (獨立媒體創辦人之一), 奶粉與市場:

正如很多朋友指出,香港這個市場在方方面面(不止奶粉)都失衡了,樓市/小店消失,甚至文化等,這種「保證」並不能根治問題。

FACEBOOK貼文, 本屬信手隨意之作. 於此捉人用字, 未免有失公道. 不過讀到獨立傳媒之士筆下, 竟出現梁振英慣用之佞語, 始終矚目驚心. 想起夏濟安譯霍桑古屋雜憶中, 有一段話:

那些教會人物長得都猙獰如魔鬼, 他們都盡畢生之力, 不斷和魔鬼苦戰, 耳濡目染既久, 因此不知不覺中他們也長了和魔鬼一般可怕的黑臉.

耳濡目染, 近墨者黑, 誠可畏也.

卸膊不遂


主場新聞

《蘋果日報》今日報道,工業界議員林大輝在昨日的立法會經濟發展事務委員會上質問蘇錦樑,「未來有咩旅遊設施係可以畀香港本土居民?」蘇卻指:

「我哋今日講緊係旅遊,討論範圍唔包括呢一樣(港人)」,且稱港人旅遊一事應交由民政事務局跟進。林大輝聞言忿指:「咁即係以前嘅華人與狗,不准進入:咁即係以後啲景點係分為海外人士去,本地人士係唔畀去嘅!」自由黨易志明亦諷刺指:「香港人唔去嘅景點,好難成為外地人士參觀嘅景點。」

素質, 質素, 修養


有人說, 香港人不講素質, 講質素.

我說, 人是講修養的, 不是質素, 貨才論質素.

唔尊重其決定, 難道迫佢告你?


發展局長陳茂波被傳媒拍到酒後駕車,兼雙白線逆線爬頭,律政司謂證據不足,不予檢控。陳茂波發表聲明:

「我尊重律政司的決定,並已就這件事作出深切反省。我明白市民對政府問責官員的為人處事有一定期望,我會時刻提高警惕,慎行謹言。我認同飲了酒不要駕車,日後會加倍警惕。」 (主場新聞 2013-1-25)

1. 尊重律政司的決定 是何意? 難道你自己爆料, 拿出有力證據來, 迫有司告你?

2. 深切反省何事? 難道日後會加倍警惕, 犯事不會給人拍到?

3. 明白市民有所期望? 市民對你早已沒有期望, 難道你就為官而不知自重?

4. 認同飲了酒不要駕車? 難道你事發前就不認同, 還是你一直都認同, 不過照做可也? 聲明認同又如何?

何況不要酒後駕駛乃政府立場, 政府天天在宣傳, 你是政府主要官員, 由得你認同不認同嗎?

公民抗命, 癱瘓香港


戴耀廷:公民抗命的最大殺傷力武器
信報 2013年1月16日

梁振英應不會在《施政報告》中對2017年和2020年實現真普選有任何具體承諾。爭取落實真普選是不少港人幾十年來的盼 望,下一回政改討論已不能把這問題拖下去。不過,以現時形勢看,北京會讓香港有真普選的機會實在不大。那麼支持實現真普選的港人、泛民政黨和公民社會還有什麼可做?

過去的策略包括舉行大型遊行(如2003年七一大遊行)、變相公投(如上一回政改時的五區公投)、佔領政府總部配合絕食(如反國教科時的公民廣場),但面對政改,這些行動能有多大成效,實在成疑,因為北京不想香港有真普選的意願可能太強,而這些策略所產生的壓力可能還不足夠;因此,要爭取香港落實真普選,可能要準備「殺傷力」更大的武器——佔領中環。

行動以非暴力的公民抗命方式,由示威者違法地長期佔領中環要道,以癱瘓香港的政經中心,迫使北京改變立場。要能產生足夠的「殺傷力」,這行動要符合以下原則:

一、人數

參與人數必須超過一個關鍵數目,若人數太少,警方可輕易抬走示威者。只要人數超過關鍵數目,在香港,有一萬人以上應可以達到效果,警方除非出動催淚彈和防暴隊,否則不能驅散示威者。要迫使警方使用更大武力,就是把政府處理這次行動所要付出的政治代價增加。當然人數愈多,效果愈大。

二、意見領袖

參與行動的人要包括社會的意見領袖,尤其是一些過去不曾違法,或不屬激進的政治領袖、前任官員、宗教領袖、學者等。他們的參與,顯示爭議已到關鍵時刻,連這些意見領袖也要被迫以公民抗命的方式表達立場,對整體社會可產生強大的感召力。最好的例子就是印度的甘地和美國的馬丁路德金領導的公民抗命運動。

三、非暴力

公民抗命的力量在於以違法、但非暴力方式去感召廣大群眾的正義感。一旦涉及暴力,將會大大削弱感召力。要產生最好的效果,組織者可以事前向全港表明,會在某一天某一刻進行佔領行動,並讓參與的人事前簽訂誓言書,明確表明不會使用暴力,只會和平佔領中環要道。

正式行動前,組織者可在進入中環的路口張貼清楚告示,讓駕駛者知道行動將要開始,不要把車輛駛入受影響的地區。示威者要在交通燈號轉為紅色和車輛都停了下來之後,才開始在各路口一起走到馬路中央,那就不會影響到自己及其他人的安全。

四、持續

佔領行動必須持續,那才能產生和累積足夠的政治能量。換言之,就是把公民廣場搬到中環去。一旦佔領開始,支援者可把各種物資搬到中環要道,建立廣播中心,並盡快透過互聯網及其他媒體直接向全港市民廣播訴求和訊息。行動更可把快樂抗爭加進去,在街頭舉辦嘉年華會式的集會。這必會把整個行動吸引全世界的關注,把 施予對手的政治壓力加大。

五、承擔罪責

公民抗命的行動屬違法行為,所以參與者必須在誓言書表明會承擔罪責。行動結束後,參與者應自行向執法部門自首,交執法部門決定是否對作出起訴。這也是保持此行動的政治感召力的重要部分。

六、時機

佔領中環是大「殺傷力」武器,絕不可以隨便使用,必須到了最後時刻,也是到了港人追求真普選的夢想徹底幻滅時才可使用。時機把握不好,一方面不能召集足夠的力量參與,另一方面對其他人也不能產生出足夠的政治震撼力。

七、事先張揚

其實這大「殺傷力」武器並不需要真的使用,只要對手知道這大「殺傷力」武器存在,已可能產生作用。故此,大「殺傷力」武器不是秘密武器,反而要事先張揚,這也是為何在事前要參與者簽訂誓言書。一旦收集過萬人包括多位意見領袖的誓言書,組織者已開始實質部署行動,那就已可能給對手產生強大的政治壓力。

八、目標

我們必須明白,行動的最終目標是要在香港實現真普選,因此無論行動是否已付緒實行,一旦對手表明願意回到談判桌討論落實真普選的具體措施,那就要結束行動。若對手沒有依從承諾,行動可再次進行。



Chan Melody, 以法達義:公民抗命的炸彈——專訪戴耀廷
獨立媒體 2013-01-22

香港大學法律系副教授戴耀廷早前在《信報》,寫下《公民抗命的最大殺傷力武器》一文,引起震撼。文中提到,香港真普選幾近無望,要再爭取,公民社會便要真正地佔領中環。戴耀廷提出,目標是「長期佔領中環要道,以癱瘓香港的政經中心,迫使北京改變立場」。他接著以平靜、規矩的數千字,洋洋灑灑寫下實淨堵路計劃書,內容除了大路的「人要夠多、非暴力」之外,更包括要「平時不屬激進的政治領袖、前任官員、宗教領袖」都來參加,甚至活靈活現地想到要把「各種物資搬到中環要道,建立廣播中心」,最後更赫然有公民抗命重要一步:接受懲罰——「行動結束後,參與者應自行向執法部門自首」!

你去唔去?
投案,後果輕則留案底,重則坐監。筆者約戴耀廷吃早餐,問他,「咁你呢?如果有這樣的堵路集會,你去唔去?」戴耀廷顯然曾經深思此問題,卻又不是答得特別沈重,便如他平時文章四平八穩:「梗係要去。我叫得人咁做,當然自己都要去簽名做發起人」。

眾多有參與公共事務及涉獵公共法的法律學者當中,戴耀廷一直非常低調,論調向不激進。香港到底已經去到什麼狀態,連法律學者都要帶頭呼籲市民犯法抗命爭民主?「北京2017讓香港有真普選的機會不大,連公投也不會改變到,所以一定要公民抗命」,鬥人多,迫北京做抉擇。戴耀廷由頭到尾關心的,是憲政發展,「香港現在在憲政轉型的關口,我們的公民社會夠成熟,可以由下而上推動改變」。

「你手上無核彈,點同人講數」
戴耀廷指談判從來都是講實力,而我們退無可退:「你去同人講數,手上都無核彈,點講?」他指出,「現在我們唯一有的武器,叫做1/3否決權,但呢個武器只會自己毀滅自己,最終都係無乜用。因為你在立法會,一否決方案,咪無左囉!北京說,我給你普選,你自己唔要咋喎。」癱瘓中環喎講緊,咁激?「激進本身可能是策略。沒有激進民主那一翼,溫和民主這一邊,就無野可以同人傾」。而且,「香港而家有幾激啫?」「最激咪得長毛一個?佢做得最多咩事?司法覆核囉。」

「違反不義的法律以達到公義,是符合法治的做法」
法律學者比誰都明白犯法的後果,為什麼公然叫人犯法,而且更是要明刀明槍,事先張揚?戴耀廷說,「我不覺得這件事與我的法律學者身份有衝突」如果法律只是有法必依,一味死跟條例,「只是對法治低層次的睇法」,工具式、機械式。他的書(註一)就說到,「若法律本身就不公義,守法只會淪為社會不公義的助力而已。有了守法的道德,法律的不公義才有機會被揭露出來,使法制能作出修正」,更高的這個層次,超越條文,叫做「以法達義」。戴耀廷逐字鏗鏘、意思清脆:「所以違反不義的法律以達到公義,是符合法治的做法」。

「從來推翻舊制,都是要犯法」法規本來就會維護當權者,「不推翻舊法,怎會有新的? 以違法的方式去建立新制,無可避免」。儘管他的話對法學生出身的筆者來說,晨早聽來頗為驚心動魄,戴耀廷卻深思熟慮,娓娓道起全盤計劃:「社會上有頭有面的人都要參與堵路,大家要公開、莊嚴地簽署同意書,協議這是一個和平的集會」。「如此一萬人堵路,會引起一連串問題:警察拉不拉人?律政司告唔告?裁判處判唔判?有個會計師被人拉左有案底,公會罰唔罰?」制度的問題就暴露出來了。而且他再三強調這個公民抗命核彈是「備而不用」:「你有得一萬人簽名同意堵路,北京都要諗下:現在不讓步,只會跑出更激烈的泛民。到時就連帶香港的商人也會投訴做不到生意,會影響到北京。」究竟即真係堵路,定係得個嘈字,其實唔(需要)堵路?「講得出真係預左做架」。

「半總統制」改善行政立法關係
戴耀廷一向低調,較少受訪。既沒同學張達明在電視上問答搶眼,也沒梁家傑余若薇一班大狀在報章專欄的談笑自若。香港人權監察副主席莊耀洸卻指「其實戴耀廷不知幾熟《基本法》」,皆因85年12月,由中方委任的基本法諮詢委員會成立,戴耀廷當時就是大專屆的民選學界代表。委員會當時由現在的特首梁振英任秘書長,CY之友邵善波做副秘書長,因此戴耀廷大學生時代已與梁振英邵善波交過手,戴耀廷的政治參與,比很多人來得要早。

他對中國憲制發展的關心一直沒有冷下來。84年做港大法律學會的外務秘書,已組團帶同學回內地考察;85年是港大學生會的外務秘書,主責中國事務。這些年來在報章發表,不少都關於中國政制。近半年又寫了一批「半總統制」文章,指香港的政務司司長將來可以改由立法會向特首提名出任。這個由立法會自己揀的政務司司長,人仍歸特首管,個心有點兒屬於立法會,於是有什麼行政立法的爭拗,這位司長要做磨心自己拆掂佢。如此一來,有助改善特首無政黨支持、在立法會推法例老鼠拉龜、連建制派也來乘機抽水提款的現狀。 很多方案聽起來,在眼前的政治環境下,可能有人認為匪夷所思。

萬人堵路
一萬人堵路,開頭的時候也會有人覺得匪夷所思,是嗎?筆者設想如果萬人堵路,警方會怎辦?看來也會像拉葉寶琳、周諾恆般,只去拉有嗌咪、打頭陣的幾個人。一萬個群眾,也可能會像上次梁國雄干諾道一役,愈來愈少人,最後得長毛 「戰至最後一卒」,並被警察圍捕,無奈成為英雄。戴耀廷提出的藍圖,要實踐並不易。但筆者卻也無法否認,如反國教一役,整體都頗接近戴耀廷心中理想狀 態,很難一口說行不通。運動也許便是理論、想像和實踐的相互支持、相互角力。

本文一開始的問題:「如果要堵路,你自己去唔去?」其實是在訪問結束時問的。留案底喎,坐監喎。戴耀廷當年的同學,專心攻讀商法的袁國強已成為梁朝下的律政司司長,相信真要檢控起來也會毫不偏私。戴耀廷說來一貫穩穩陣陣:「代價都大架,但又唔係大到要你拋頭顱、灑熱血。要爭取民主,就要選擇。」

註一:見戴耀廷,《法治心——超越法律條文與制度的價值》,2010,頁57
*戴耀廷關於半總統制、憲政發展的理論及觀點,他全都有專書專文論述。此處篇幅短陋,多有錯失,希望大家拜讀原著了解。



非暴力公民抗命「佔領中環」

信報 2013年1月30日
戴耀廷 法治人

非暴力公民抗命「佔領中環」寫了〈公民抗命的最大殺傷力武器〉(刊1月16日;以下簡稱「佔領中環」),想不到會引起那麼大的迴響。筆者是搞學術研究的,不是社會活動家,但我也是一名公民,與很多渴望民主憲政的人一樣,願意為此而付出努力;可能我對這個問題想得多一些,故此提出「公民抗命佔領中環」為實現民主憲政的策略。

提出這個建議後,希望公民社會中認同的人能由下而上地組織起來,具公信力和組織力的領袖也可帶領這個運動。而我看自己的角色就是參與其中、身為佔領中環的一人,也會按我的認識,就行動的理念和策略貢獻一點兒意見。

承擔罪責 感召他人

「佔領中環」一文從實際操作層面提出如何以公民抗命的非暴力行動,在香港的政治環境下推動落實真普選。本文將從較理念和策略性的方向探討公民抗命與民主憲政轉型的關係。

要把專制政權改變為民主憲政,若是依靠武力(因專制政權握有有組織的武力),公民社會無論怎樣組織起來也是難以匹敵的。就算民間的反對力量能組織起足夠的武裝力量,並成功推翻專制政權,過程中必然造成雙方死傷,也會播下仇恨的種子;到建立新的民主憲政體制,也會因由轉型時產生的仇恨難以化解,令社會的矛盾延續下去。因此,武力不可行、也不可取。
以非暴力的公民抗命行動去推動民主憲政,每個人所能產生的即時力量雖然可能不大,但當有相當數量的人集合起來,把各人的力量集結,卻有可能產生超乎比例的政治能量。

不過,公民抗命的重點並非要勝過專制政權的有組織武力,也勝不過。民主憲政轉型最大的障礙其實並非專制政權手上的有組織武力,而是專制政權統治下的人心。若在專制政權統治下的人甘於受專制統治,那是自己放棄自己的權利和尊嚴,沒有人能拯救他們;但當他們能醒覺過來,尤其是連政府內的中、下級官員也看到專制政權所帶來的不公義,那麼專制政權會由內向外轉型為憲政的體制。問題是,如何使人們能覺醒過來。

在公民抗命的非暴力行動中,一群追求公義的公民,透過集體違法,之後願為違法行為承擔罪責,突顯出行動所挑戰的法律或制度的不公義;當他們因挑戰不公義法律或制度而遭鎮壓、起訴甚至入罪,社會內的其他人、政府內的中、下級官員就有可能被迫決定是否繼續站在不公義的一面。當他們受到感召,那麼不公義的法律就可修改、不公義的制度可以瓦解,令新的、合乎公義的法律或制度有機會出現。

「佔領中環」的建議其實也是建基於對香港現實政治的評估而提出來的。整個行動是一場博弈,即建議能否成功,完全取決於所有人,包括香港人、公民社會的組織、泛民主派、建制派、特區政府內的上、中、下級官員、北京政府,在行動進行的各階段的互動反應。

每人心中 自有「中環」

首先是有多少人會響應參與這項行動,而在這階段實是未知之數。若沒有足夠人數參與,行動根本不能展開;即使勉強推行,政府使用低度的武力就可把集合起的群眾驅散,不用付出很大的政治代價,行動就會失敗告終。
其實,「佔領中環」的行動現已開始——在每個一直希望香港能實現民主憲政的人的心中。借用其他人的說法,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中環,現在的挑戰是,我們是否願意為香港的民主憲政付出代價,先去讓心中的中環被佔領;若連心中的中環都不能佔領,那就不用說要佔領真正的中環了。

其次,有多少港人和政府內的官員會受行動感召,也是未知之數,組織者也只可把這置於博弈之中。若他們不受感召,行動就會失敗。

跟着就是建制派、特區政府的回應。若是使用香港內部的武力驅散人群,所用的武力因參與的人數必須要比現在處理示威衝突時更高。武力程度愈高,愈會增加公民抗命的政治感召力,嚴重威脅特區政府的認受權威。但若不能處理因佔領中環行動而對社會秩序的影響,其管治權威又會給大幅削弱。特區政府將陷於兩難中,同樣要作出博弈的抉擇。

北京政府若要出動解放軍鎮壓,那有可能使1989年「天安門事件」在香港重現。那對「一國兩制」是嚴重的打擊,亦會嚴重影響北京政府在國際關係上的部署。不出兵的話,那就可能要在普選問題上作出妥協,不可再有保證由普選產生的立法會和行政長官受其操控。

即使讓香港有真普選,只要方案不會令建制力量完全沒有機會取勝,那麼妥協的損失比鎮壓應該較小。北京政府也要在艱難的政治博弈中作出抉擇。

很對不起,寫了「佔領中環」一文,令大家都不能再迴避香港民主憲政轉型的問題,謹此致歉。但我也是在博弈中,別無選擇。


譚蕙芸訪問戴耀廷:談堵路爭民主--準時回家重要還是普選重要?
明報星期日生活 2013年2月3日
文 譚蕙芸 / 編輯 梁詠璋

香港大學法律系副教授戴耀廷近日扔出一個深水炸彈,他在報章專欄提出,在現今政治環境下,要爭取真普選,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是在關鍵時刻有一萬人集結中環,「長期佔領中環要道,以癱瘓香港的政經中心,迫使北京改變立場」。

一個低調溫和的法律學者,提出以違法手段爭普選,本身已震撼。細讀他的相關文章,會發現他不是隨口噏,從法理到實際運作,他都有思考,更提出「為不公義而違法合乎法治」的爆破力觀點。有人形容,現今香港「吵吵鬧鬧」,怨氣冲天沒有出路的絕望氣氛裏,至少這篇文章讓港人瞥見了改變的契機和希望。

本身是基督徒的戴承認,自己「天真」而「理想化」,他奉勸港人,對香港心死或計劃移民前或許可以博一博,那一博不是跟港府或北京博,而是跟自己內心一博,考驗自己對民主的信念是否夠堅定。他強調,堵路精髓不在上街,而是在於挑戰每一個人的內心,特別是現在四分五裂的泛民,人人要撫心自問:「究竟我有幾想香港有民主?」

戴耀廷在法律學術界有一定地位,他提出的十六字法治定義「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以法限權、以法達義」,被不少中學通識課程採納為教材。他早年在英國修畢法律碩士後回港從事法律教育,研究基本法、人權法、憲政轉型、法治和宗教政治等關係;亦曾任李柱銘助理、基本法諮詢委員會、中策組非全職顧問。戴經常參與遊行,但較低調,去年反國教集會晚晚到場,甚少上台或發言。


「你留案底,是你的medal(榮譽)」

法律圈中人形容,戴耀廷政見「溫和」,主張「又砌又傾」,部分激進派形容他「保守」,今次戴忽然建議「堵路爭普選」,還承諾他會參與其中,有法律圈子中人均表「意外」。

聽完大家的評語後戴淡然一笑:「佢哋平時無睇開我寫啲嘢啫。」戴形容,自己文章艱澀技術性,自嘲「無乜人睇」,但表示今次文章與過去多年研究一脈相承。其實,兩年前他在報章已寫過一次「萬人佔領中環」,刊出後零迴響。直至三周前,元旦示威後發生堵路風波,加上預計施政報告不會對雙普選有實質承諾,交稿期間逼近,他再寫一篇。今次一石激起千重浪,傳媒訪問邀約如雪飄至:「我完全無諗過咁大反應,以為好似之前咁,無人理睬。」。

筆者細讀戴方案,發現「表面激進,細節保守」,戴同意。尤其是他明文規定參加者要非暴力。他不贊成大家衝出馬路,最好行人燈轉綠,預先通知車輛改道才「佔領」。之後談判策略亦講求不能「勝者全取」,漠視建制派利益。戴更要求,行動完結後,參加者必須到差館自首。他形容:「自首是一種委身,保持行動政治感召力重要部分,加上你說有一萬人,若大部分人走晒,只留下幾個畀人拉,如何有一萬人的談判籌碼呢?」。

筆者好實際,問戴如何游說「牛頭角順嫂」辛辛苦苦供個仔讀書,他走去參加堵路,留案底怎辦?戴派定心丸指會先找律師義務替示威者上庭辯護,還有名人保薦信附送:「到時會有名人一齊被拘捕,假設有李柱銘咁,可以由佢發信,證明呢個小朋友被拉,因為他參加了香港民主運動,這小朋友絕對無用暴力。我們提供的信件,還可能會讓他入到牛津大學架,因為行動肯定會得到國際同情。」戴更笑說:「你留案底,是你的medal(榮譽)。」

「你人數要多,力量大到衝到個系統食唔到你,迫爆佢個系統」

戴指出,留案底未必影響前途,有法理基礎:歐洲人權法庭曾有案例,有人因宗教原因不服兵役被入罪,後來拿不到會計師牌,上訴到人權法庭得直,終獲重發會計師執照。戴說,因理念而犯法,任何團體懲罰這人,是團體的不義。但順嫂應該無錢為個仔打官司,戴笑說:「所以實惠一點,我們可以為參加者付上名人保薦信。」

近年不是沒有人堵路,但效果不大。戴認為,失敗在人數不夠多:「你人數要多,力量大到衝到個系統食唔到你,迫爆佢個系統」。他指,如果有一萬人,要動用大量警力封鎖和搬走示威者,之後去警局自首也會間接堵塞附近交通,再到法院,究竟能否承受萬人大控檢?如此設計一環扣一環,人不夠,就癱瘓不了社會秩序。

他更說,近日思考後,認為集結人數或要提升至三萬,還要增加集結地點。他舉例,一萬人先在中環,當警方出催淚彈,另一萬人就在尖沙嘴集合,到尖沙嘴出催淚彈,沙田就出現一萬人。他強調,不是野貓式快閃,個個都要簽了誓言書,並要事先向整個社會清楚公布,集結方案的次序和時機。

有心急人聽了戴建議,已提出今年七一來次「試演」,戴奉勸大家耐心「等待」,並預言今年七一肯定未到時辰,時機最快要明年。他強調,要保存這武器的威力,萬萬不能隨便使用,必須到了一個「關鍵時刻」,就是當政府拋出爛普選方案,港人極度絕望才可用,否則出來的人肯定不夠多,市民亦不會同情你。他又指,堵路一招不能用作「推倒梁振英」,因為議題迫切感不足,加上倒梁和爭普選有一點關鍵不同,後者是中央已經承諾的東西。

戴耀庭侃侃而談人肉城牆大戰催淚彈方案,香港警察神經會否被觸動?戴不肯披露有否被警方約見「喝茶」,但強調警方不是敵人:「你拉我,係執行職務,不是我敵人。我只希望你諗吓我行動背後咩原因,諗吓香港是否要真普選,我的目的便達成了。」他說,堵路成功關鍵除了參加者,社會不同階層亦要受感動,行動才會成功。

「與一哥對話」

筆者忽發奇想,想像一哥會如何跟戴耀廷辯論堵路方案,於是即興與戴在咖啡室上演一幕「與一哥對話」(筆者扮一哥):

假一哥:戴生,我哋要平衡示威者同一般市民嘅權利。

戴耀廷:這班人有權,別人又有權,所以限制示威者人權的看法,叫做「平衡觀」,不是國際標準。法院用的是「必須觀」,即係要在必須時才能限制我的人權。警隊明白咩叫人權法治咩?你們用緊的法治理解是很低層次,我要同一哥你教一堂書,講解咩叫人權法治。

假一哥:追求民主係個別人士訴求,影響大眾市民就唔啱。

戴耀廷:我也在博弈,或者市民支持我呢。

假一哥:我哋要維持社會秩序。

戴耀廷:法治唔只係秩序,法治必須要達至公義。若我相信普選能帶來公義,我願意付出代價,即係犯法。我會自首,你不能不讓我自首嘛,一哥,自首有罪咩?

假一哥:你係咪玩嘢呀戴生?

戴耀廷:係呀,而家我係「大緊你」呀,所有民主轉型都係博弈嚟架啦,你唔識咩?

假一哥:你好野蠻。

戴耀廷:我畀你拉仲算野蠻?我犯的法不過是非法集結加阻街,又不是殺人放火。

「這是一個『民主文化』建立過程。若泛民都沒有真正成熟的民主文化,爭取到民主也沒意思。」

從一哥我們談到堵路運動領袖人選。戴耀廷提出,運動需要一些「過去不曾違法,或不屬激進的政治領袖參與」,增加感召力,更舉例陳方安生、李柱銘、陳日君。但筆者反指,傳統泛民明星近年無法把泛民連結,五區公投後泛民更四分五裂,如何能凝聚萬人?

戴承認,泛民「大佬文化」、「山頭主義」在籌備堵路過程,是要克服的難題:「人民力量畀盡你都係集合到兩千人,兩千人是不成事,會畀人拉走晒。即係人力都要同其他人一齊合作才可以組織到一萬人。你一定要靠民主黨,你不能繼續鬧民主黨,否則人哋唔嚟集結,達不到目標,泛民要學習合作囉。」

戴補充,理想領袖應德高望重,有能力縮窄泛民分歧,又不能太有明星光環,以免參加者激情多於理性。他舉例,朱耀明牧師,或陳健民教授是理想人選。至於他自己,戴耀廷說,他缺乏社運經驗,加上想把時間先放在家庭、工作、教會,暫時採取被動:「我一定不是組織者,亦不會主動去物色領袖,若公民社會有領袖找我給意見,或有人組成籌備委員會希望我加入,則是可以。」

籌備堵路,成為泛民大和解契機,戴耀廷用心良苦:「這是一個『民主文化』建立過程。若泛民都沒有真正成熟的民主文化,爭取到民主也沒意思。如果因為『大佬文化』搞不成(堵路),也證實了香港人未準備好普選啦?」同樣道理,堵路引起交通擠塞,每個港人都要自問,是否願意付出此代價,關鍵是港人有幾渴望民主:「如果所有人都覺得準時返屋企緊要過普選,就算啦。」

戴耀廷說話不徐不疾,笑笑口,「激進」的東西在他口中,會被其書生氣質柔化。他提出堵路,談到催淚彈防暴隊,語氣也是溫和的。戴的同業,悄悄為他抹一把汗,擔心他近日言論會影響仕途,他卻舉重若輕,談笑自若:「呢個行動不是戴耀廷行動,戴耀廷自己做不了,要一萬人才做到,是屬於大家的行動」。談到行動一旦失敗,他也不咬牙切齒,只聳聳肩:「我問心無愧,或者大家諗吓去第二度囉(移民),我咪返大學做研究囉。」

「神呀你要我去(堵路),就庇蔭我啦!」

我城那種怨氣和無力感,似乎沒有傳染戴耀廷。訪問戴兩小時,看到他談民主夢,雙目炯炯有神。談話裏,他不介意用基督教用詞,說希望參加堵路者如決志「委身」信主般慎重,還希望運動有「感召力」,更用「傳道」形容四出跟人討論堵路計劃的感受。筆者覺得,不少人看完戴的文章深受觸動,那道氣場穿透文字感染讀者,不能不歸功於戴背後的宗教力量。戴認同筆者觀察,更形容堵路計劃的核心,正是心靈的重整多於肉身的上街:「我老婆成日罵我太理想化。我是天真,或者說有野心,想建立一個民主憲政文化。一種在現代社會失落了的精神,就是整個社會能夠互信,一同尋找『共同美善』,一種心靈上的,超越個別宗教的價值。」

訪問接近尾聲,戴頗有信心說,堵路若按其列出條件實行,「贏的機會好大」。他解釋,是對北京、特區政府、香港警察和香港市民的博弈形勢推算,估計對方鎮壓可能性低:「佢承諾你普選,已經預咗你一人一票,你只要求佢放提名(門檻),只要你在討論方案時,畀佢(建制派)有機會羸。佢會諗,若你去癱瘓中環,政治代價好大喎,值唔值得博先?」戴不忘補充,更理想情况是,未走近中環,已可以拿着一萬份誓言書夠牙力脅迫對方開展談判。

有人話,對一個失常的政權,你怎跟他談理性談博弈?戴仍樂觀:「至少香港的管治相對理性,我們要求(開放提名門檻),達到普選國際最低標準而己,沒有直接影響(中共)權威。」戴笑說,換轉在內地,「堵路論」一出,已足以令他身陷囹圄,叫港人珍惜這片自由空間。

戴願意走上街頭,承擔堵路罪責。身為人父,對兒子的熱情,反而有點保留。兒子看了父親寫的「佔領中環」文章,有意參加,更向老豆查詢:「到時點上廁所?」令戴哭笑不得。他說,兒子只有十六歲,他不贊成未成年人士參與,因為要承擔法律責任。筆者提醒他,或許兩年後才需要佔領,屆時兒子已成年,或許可父子兵上陣。戴不無擔心地點頭,又說,現階段他壓力不算大,但對未知的將來,要憑禱告找力量:「神呀你要我去(堵路),就庇蔭我啦!」


譚蕙芸,前記者,現任大學講師,有教授「暴力與傳媒課程」,上周剛與同學討論傳媒如何呈現示威者和警察形象,並介紹公民抗命的理念。去年有參與反國教運動,見識了組織社運的難處。


戴耀廷,港大法律學系副教授,自稱研究風格「較離經叛道」,喜歡把法律及其他學科如政治宗教結合研究,網上博客名為「法界三文治」,解構法治政治管治的三角關係。身為基督徒的戴重視工作和信仰的整合,採取「以神學為起點,以法律為工具」的生活態度。

好使好用的希特拉


希特拉都買唔到奶粉
(youtube)

背景:


陳雲 <買奶粉,亡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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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客四處搜購奶粉回國倒賣,已令列國憤怨。新西蘭和荷蘭的超市在二〇一一年六月實施奶粉限購令,每人限購四罐,重複入內購買的,會被超市請走。荷蘭是自由貿易的始祖國,也提出限購令,可見奶粉是戰略性的本地嬰兒糧食,並非一般商品。固然,母乳是最佳的嬰兒食物,但限於授乳習慣、婦女外出工作及公共場所設備等問題,始終要有配方奶粉做嬰兒糧食補充。香港的傳統母親哺乳習慣被配方奶粉打垮,更要政府確保嬰兒奶粉穩定供應。

秉承自由貿易精神的荷蘭實施奶粉限購,有強烈本土精神的德國又如何?德國的做法,是禁止出口:即使中國買家誘之以利,德國最大的奶粉生產商美樂寶(Milupa)謝絕出口中國。容我翻譯一段德文《圖片報》(Bild)的新聞(本年一月十八日),保證香港人讀到觸目驚心。題目是「Milupa售罄!中國嬰兒飲德國奶粉」,新聞網頁連結的標題,誇張一點,是「中國嬰兒喝光了德國奶粉」:

「法蘭克福消息:德國鬧奶粉荒。憤怒的母親站在空蕩蕩的超市貨架之前。黑森州的兩個由美樂寶生產的暢銷奶粉Milumil及Aptamil一罐難求。(德文粗體大字)因為中國人買光了我們的奶粉!自從三聚氰胺醜聞在2008年爆發之後(580嬰患病,一死),中國人寧可購買德國貨,令我們的貨架空空如也。」

General Lee


(主場新聞) Robert E Lee: 高貴的叛軍領袖

當北軍為求盡快把戰爭完結,採用了舒曼將軍(General Grant Sherman)把戰爭帶到平民的恐懼策略,來磨滅南方人民的鬥志時,林肯總統竟然大力表揚:

on September 17, 1863, Union General Sherman added this comment; "We will remove every obstacle-if need be, take every life, every acre of land, every particle of property, everything that to us seems proper." Halleck showed this report to Lincoln, who enjoyed it so much that he demanded that it be published.

/ Gail Jarvis / lewrockwell.com

但對戰爭之痛有深切體會的李將軍,力抗主流意見,拒絕採用這套啟蒙了現代戰爭策略的方法以眼還眼。

"勝者為皇"、"歷史是為勝利者而寫"的現象,並沒有在這塲撕裂美國的內戰後體現。李將軍自戰爭剛過到百多年後的今天,他的仁者風範一直受人景仰。


此文有骨. 發表於當下, 其言外之音清淅可聞.

伊能靜,伊更敢言


She can be quiet, but she will not


* * *

梁麗沙, 伊能靜但伊不肯:

一月十日晚,台灣藝人伊能靜連發幾條微博力挺風暴中的南周,首先寫兩首打油詩,一首諷刺是看門狗,附圖是官方喉舌《環球時報》;另一首也是打油詩,說南方之後一片黑暗,附圖風暴中的《南方周末》。這兩首詩在新浪微博引起軒然大波,評論很快就成了五毛聚集的窪地。可能很多人攻擊伊的家世和婚姻,於是伊又連接發了兩條被廣為流傳、擊節讚賞的微博:

攻擊我的身世毫無所用,我來自二二八家庭,外公楊元丁是基隆市副議長,抗日被日本人三次逮捕,卻被國民黨開了六槍丟入河裏。因為白色恐怖,我母親開始悲劇的一生。走過專制,卻並不恨專制,我依然投票給國民黨,卻有更強的信念,知道自由的可貴。反對不是敵對,但良知知道,沉默的好人也會變成邪惡的同盟。

攻擊我過去的婚姻亦無所用,若外公沒被殺,母親就不會淪落到離鄉背井,我就不會因為童年缺愛,而不懂愛是兩個人的還原,而不是誰成為誰的。人的一生,不在 此時此刻,從原生家庭而來,而原生家庭的背景,從政治環境而來。歷史也一樣,包含了現在、過去、未來。記取過去,爭取現在,創造未來,才不枉走過大時代。

兩條微博,卻含義極深,橫跨百年、三代,涉及台灣的政治歷史又涵括了娛樂界別。若鋪展開來,寫幾部小說綽綽有餘,但伊能靜卻用二百多字就寫了出來。很多人都說伊能靜是才女,從前不服今方信。

每一個家庭都是一部顛沛流離的當代史,台灣的文化部長龍應台先生寫過《大江大海一九四九》,旋即成為大陸的禁書,因為大家都對大時代中的家庭離散有深刻的感同身受。易入迷、易覺醒、易──信邪,中共那一套國家主義、民族主義的洗腦方式就會失效。

人的命運從政治而來

伊能靜是知名藝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在大陸意味着甚麼,張惠妹被封殺幾年,大家印象猶深,她一個靠在大陸做選秀評委搵食的台灣藝人肯定是更加知悉 冷暖好歹,但是良知驅使她以這樣一種文明、優雅的方式現身說法──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人的命運不是忽然而來,是從原生家庭而來,而原生家庭從歷史而 來、政治背景而來。她的家庭曾經遭遇慘痛,但是她並不仇恨,只是更有信念、更有擔當。

說實話,我一直不是很喜歡伊能靜,以前的她,總是身處娛樂風暴中,讓我覺得她總在裝公主、裝才女,沒作品、靠老公──還出軌。直到她離婚後,首次接受訪 問,上《志雲飯局》,我見她用粵語侃侃而談,說到喜歡哈林時,她已經起步,他尚未出名,身邊不乏公子哥兒追求,但她選擇與哈林一起騎單車拍拖,遇到法拉利 在身邊開過時,她笑謂:「你貴又點,我仲高過你。」──才對她稍稍改觀,或者她真的是一個重精神多於物質的女子(當然,現在更知道這段婚姻走到盡頭,更深 層的根源是她童年缺愛,不懂愛,在一段關係中委曲自己「成為了誰的誰」)。

離了婚後,伊能靜幾乎在台灣生存不下去,因為那個保守的社會受不了激烈的道德震盪,幸而大陸興起的電視市場完全接納了她。近年主要見她在各大綜藝節目和達 人選秀節目中流連──可能相較於以前頂着「哈林老婆」的光環時,她搵食變得艱難了。但是她的微博卻多次表現出解脫枷鎖、重獲新生的喜悅。

就這樣一個褪去光環、主要靠大陸工作生活的藝人,卻越來越多的為公共事件發聲了。南周事件不是第一次,對上一次把她推到風暴中心的是為溫州動車出軌事故發 聲。《南都周刊》甚至為她做了個專訪,她說:「多希望自己活得淺薄,太平盛世腆着臉掙錢,發發俗氣的生活照,不用擔心生命無端消失。」、「我首先是個人 啊,藝人不該是異類的人,在公共議題上為甚麼會把藝人作為異類劃分出來呢?」、「我知道隨便發聲很危險……但當良心受到驅動,聽到不公的事情,我還是會堅 持繼續,而且必須如此。」

在大陸的工作被暫停

果然,這次南周事件,她又再次發聲,又成為焦點。上面兩條微博發出後不久,她就說「被喝茶」了,然後當日所發的微博亦被逐一刪除。微博上很多公知聲援她, 但是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北京出版商王小山說,伊被禁言了,在大陸的工作也被暫停了。然後藝人李冰冰也發一條:「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登高能賦,歲月靜 好。」配圖是一杯茶,也被禁言了。

第二日,有媒體寫到這件事的時候,用了一個標題 "She can be quiet, but she will not",大陸有才華的網友繙譯成:伊能靜,但伊不肯。都是學貫中西的才人啊!誰說中國沒有希望呢?希望都在,在我們認真清醒的認知歷史、在我們都知道自 己的責任並勇於承擔這個責任,在我們的不妥協不恐懼,理性的發聲。就正如,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民,我也擔心自己的事業前程,但是我也克服自己的恐懼,把自 己理性的聲音投向境外勢力──《蘋果日報》一樣。按說香港已經回歸,那應該不屬於境外啊!為甚麼它又有新聞自由?大家都是中國人!

再次向伊能靜等人致敬。

伊能靜


雷雨中運行的動車如此頻繁,怎麼避免下次雷擊?前班車停行時,如何通知車輛全體停行,這一堆問號,誰能負責回答!

我也會坐動車,而且我很怕死,我怕原本是期望回家的路,卻成為家人奔喪的路途……我不想活在恐懼裡,我無法對他人生命冷感!因為我們都在其中!

攻擊我的身世無用。我來自228家庭,外公楊元丁是基隆副議長,抗日被日本人三次逮捕。卻被國民黨開六槍丟入河裡。因為白色恐怖,我母親開始悲劇一生。走過專制,並不恨專制,我依然投票給國民黨,卻有更強的信念,知道自由的可貴。反對不是敵對,但良知知道,沉默的好人也許會變成邪惡的同盟 。

你的暴怒,讓我懂得自己正確。你的掩飾,讓我相信自己正直。你的瘋狂,讓我看見自己清醒。你的殺戮,讓我知道自己活著。


伊能靜, 姓伊能名靜, 並非姓伊.

冷眼旁觀


1. 冷眼旁觀.

此詞不免令人聯想到密切注視, 甚至虎視眈眈.
要批評政府部門視若無睹, 由得你自生自滅,
用 坐視不理, 袖手旁觀 更恰切.
坐視或袖手二字更有力.


2. 和平示威

其實我不明白和平示威有多「威」......(陳四, 基進民主)

時人常把和平請願與和平示威混淆. 有威力的和平示威, 正名之, 其實是 暫且和平示威. 和平示威一詞乃正言若反, 強調(當下)和平, 正要暗示(將來)不和平, 若果當局再不正視問題, 無視示威者的訴求, 下一步就不再和平. 和平示威, 正是以鼓噪, 扺制, 杯葛, 阻路, 騷動, 動武為後盾, 才有威力. 口稱示威而強調合作, 等於望人布施, 這叫請願.


3. 堵路

廣府話中堵字很少作單字動詞用, 用阻路, 塞路更清楚 (注意兩者程度不同). 堵路一詞, 看還能明白, 聽就不易聽得明, 以為傾倒甚麼落條馬路. 再說, 堵路已夠難明, 堵車更一頭霧水, 乍聽之下, 十之八九誤還以是 倒車 (褪車, 褪音tun4).

BTW, 除了阻住條路, 塞住條路, 還有 封住條路, 截住條路, 不過用法有別.



樹人 liberal art education


liberal art education 這個詞很難譯. 有譯作博雅教育, 有譯人文教育或通識教育.

通識的的通, 不是指通通 (統統), 乃是指通透 (洞明) 或通達. 不過一般人未必領略, 結果只把它了解成通通都識尐 的教育 (或者通通唔識, 比如香港的LS, 實際效果就是如此). 人文二字固然古雅, 但可能太古雅了一點, 一般人不誤會為人民教育, 已是萬幸.

博雅二字, 字面淺白(內裡有一番道理)又有典故, 古人有所謂博雅君子, 博學, 風雅, 人人大概都能望文生義. 不過說到博, 一般人不免有沓雜浮泛, 周身刀無張利的印象, 雅又有點高攀上流的感覺. 如果真要叫 博雅教育, 那不如叫 廣雅教育 好了, 至少廣闊的廣字一語相關, 較易令人聯想到學問以外, 也兼指胸襟, 正好與 liberal 一字相應. 不過, 無論博雅廣雅, 雖然念得出個人修養的味道, 但都欠缺豪邁開拓的色彩, 譯不出 liberal art education 那種解放心性的啟蒙氣象.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得個吉, 始終未找到 liberal art education 理想的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