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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兼 研究者的責任(存錄)

  • 溯洄從之

  • from 思兼, 研究者的責任

    「公衆歴史」  David Faure
    (筆録講座一部分)

    …我們對歷史的興趣,影響我們的歷史材料。我們去博物館看東西,就影響博物館如何寫歷史。觀衆如何看,又影響歷史學家怎麽樣寫歷史。

    但作爲歷史學家,我要靠張紙,我要令你想想原住民的衣服可能是假的。我寫公衆歷史不是弄那些衣服或者哪些你想看的東西給你看。我的責任是講你聼,我看的資料說什麽。我的目的不是弄這些你想看的材料出來讓你看。…

    Popper很似Karl Becker的理論。Popper注意到,爲什麽我們能先有社會的可能性。其實,我們對社會已經有很多概念。你入課室,大家也知道如何做。我們弄個名字,將行爲連上名字去,大家也懂得做,社會上每個分子對周圍的東西也有個理論。所以人人也是社會學家,每個人對社會也有很多理論,不然我們不會有社會、會溝通,社會學家不會是高高在上的,他也是一分子。Popper問,那社會學家爲什麽要出糧呢?

    Popper認爲,譬如經濟學家做的東西,社會學家也差不多。我明白到麵包店,給錢就可以拿麵包走,不會拿錯個碟。只要有個招牌我就明白,不會拿錯。但爲什麽我不會拿個碟走呢?其實很容易錯的,不會錯才離奇。我們有個很清楚的理論,見到各麵包店招牌,能給錢拿個麵包走,人人也知道,所以人人也是社會學家。

    不過,如果人人也去買,經濟學家會說,人人拿錢買,價錢會不同,後果就不同。人人懂得計算的是自己的行爲,頂多計多一兩步。但要計政府的預算就是專業經濟學家做的東西。我們要請專業的人回來就是計這些複雜的東西。每個人估不到的後果,就是專業社會學家要估的東西,那些東西就是大家靠自己經驗估不到的。

    歷史學也一樣,大家也有很多東西有興趣,但注意不到。靠自己經驗,不知道人人給錢買麵包的後果,每個人靠自己經驗估計不到那麽多,我的責任就是要估這些東西。我的目的就是,不要你單單靠自己經驗來決定,希望你可以靠讀書來決定,否則你可以不用來大學。Wood先生說我應該寫東西給靠直接經驗的70%人看,希望我寫得他們看得明白開心。我回答是這樣做何必要來大學,我的目的就是要變化你。雖然我寫公衆歷史,但我提的東西可能公衆不喜歡聼,我做的不只是他們要聼得開心,我要講的,就是令這個社會想想,覺得有些東西可能問題。這才是我的工作。

    我承認我也喜歡多些人看我的東西,但不承認,爲多人看我的東西才寫東西,我的工作不是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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